“妙,妙,妙,好个若个书生万户侯,太子殿下不仅文采斐然,还有如此雄心壮志,以文人之身开疆拓土,建功立业。”
“大乾在太子殿下带领下,必能重铸昔日荣光,不,是更甚,建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盛世伟业。”
“男儿何不带吴钩,收取关山五十州,豪情万丈,直冲云霄,大丈夫当如是也,此诗必流传千古,为千古绝唱,千载后依旧为豪情诗第一。”
“太子殿下之才,我等望尘莫及,殿下已有圣人之姿。”
“……”
一众文人士子大为惊艳,一时间夸赞之言不绝于耳,一个比一个夸张,圣人之姿都出来了,谄媚之态尽显。
叶泽十分享受这种被捧上云端的感觉,仰着头陶醉其中。
乾皇深感骄傲,满意的看着叶泽,脸上的笑容根本停不下来。
楚明玉不屑的看着这一幕,原来大乾的圣人如此不值钱。
好一幅父慈子孝的画面,可惜没有叶离。
为质十八年,本该是大乾的英雄,归来却被抛弃,甚至被赶出皇宫,自己牺牲换来的一切全被别人抢走。
想想都心疼叶离。
叶离为大乾付出太多太多,未曾对不起大乾,然大乾却对不起叶离,欠叶离太多太多。
甚至于就连诗作都被别人窃取,占为己有。
楚明玉低头看着桌子上自己所写的,和叶泽所写一模一样的诗作,目光逐渐凌厉。
欺人太甚,叶离那样的绝世大才怎能受此辱,她必为叶离讨回公道。
“不知明玉公主又作出什么佳作,何不让我们瞻仰瞻仰。”
叶泽从云端下来,玩味的看着楚明玉。
现在你拜倒在孤的文采下也迟了,孤不仅要你仰望,今日还要当众羞辱你。
大楚才女在他面前不堪一击,多好的造势话题啊。
“敢问这首诗真的是你所作吗?”
楚明玉意味深长的看着叶泽。
“废话,我们这么多人亲眼看着太子殿下亲手所作,难道还能有假不成?”
“明玉公主再不敢置信也不能怀疑太子殿下的品行啊。”
“也能理解,楚人只知掠夺,野蛮扩张,侵略他国,文化底蕴浅薄,突然见到如此千古佳作,不敢置信也正常。”
“我们太子殿下的文采,古来无人能比,这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。”
“照我说啊,大楚就该以大乾为师,好好学学我大乾的文化,受我大乾文化熏陶,好好提升提升思想境界。”
“……”
一众文人士子嘲讽起楚明玉,优越感爆棚。
“学习大乾什么?割地赔款?还是薄情寡义对待有功之臣?”楚明玉讥讽道。
所有人神色一僵,尤其乾皇,神色陡然变得阴沉。
十八年前对大楚割地赔款,是大乾最大的耻辱,多年来,无人愿,也不敢提起此事,不提就当做没发生。
今日却被楚明玉当众撕开遮羞布。
楚明玉口中的有功之臣,自然是指叶离,这是在骂他薄情寡义,倒行逆施。
好个大楚公主,伶牙俐齿,欺人太甚。
但气归气,他却也不敢把楚明玉怎么样。
几十年来,大楚东征西战,不断扩张国土,国力蒸蒸日上,已现霸主之态。
拼武力,大乾绝非对手。
一旦动了楚明玉,大楚便有出兵大乾的理由。
“明玉公主代表大楚而来,如此口无遮拦,岂不有损大楚国容,今日乃文会,只谈诗文。”
“在下陆锦华,大乾太傅之孙,便由在下来先瞻仰明玉公主的佳作。”
有人反应快,连忙转移话题,不给楚明玉反驳的机会,拿起楚明玉所写的诗作便念。
“男儿何不带吴钩,收取关山五十州。请君暂上凌烟阁,若个书生万户侯?”
诗一念出,全场死寂,然后爆发出一阵哄笑声。
“明玉公主再倾慕我家太子殿下,也不能抄袭我家太子殿下的诗作吧?”
“如此行为,实在有损大楚国容。”
“输给我家太子殿下很正常,公主何必如此?”
“……”
叶泽也是这么认为的,楚明玉输不起,又倾倒在他的文采下,于是抄袭他的诗作。
“公主倾慕孤之文采,孤大可专门为公主你写一首,何必抄袭呢?”
叶泽满脸玩味和得意。
“哼,我大楚之人从不屑做这种卑劣之举,本宫有没有再动过笔,你们看不见?你们是瞎了吗?”
楚明玉有些忍不了了,这群自大无知,阿谀谄媚的所谓文人,实在让人恶心。
一众文人士子就顾着奉承太子殿下,还真没注意楚明玉有没有再动过笔。
于是齐刷刷的看向楚明玉旁边的宫女和太监。
“回陛下,太子殿下,大楚公主确实没有再动过笔。”
一太监连忙跪在地上汇报。
“怎么会这样?”
众人懵了,不是明玉公主抄的,那怎么会和太子殿下所作的诗一模一样。
叶泽则是想到了什么,阴沉的瞪了一眼身边的随侍太监,肯定是卖诗之人又卖给了楚明玉,废物,一点小事都办不好。
“这诗,确实是本宫抄的。”
这时,楚明玉突然话锋一转。
“我就说嘛,没抄怎么可能一模一样。”
“不过,明玉公主是怎么做到近在咫尺抄袭我家太子诗作,旁边的宫女太监都未能发现的?”
众人松了一口气,脸上重新挂上优越感十足的笑容。
“本宫可没抄他叶泽的,这首诗早在十多年前便出现在我大楚,收录在《大楚诗文集》中。”
“本宫用我大楚的诗和大乾切磋,不算失礼吧。”
“但你叶泽抄我大楚的诗来与本宫切磋,是什么意思?”
楚明玉目光犀利的看着叶泽。
“不可能,孤从未听过你大楚有此诗,此诗分明为孤有感而发所作。”
“我大乾文学盛行,诸国不能及,何需抄你大楚的诗,再者你大楚整天只知道野蛮扩张,攻打他国,能作出如此佳作?”
叶泽满眼血丝,神情狰狞,声音骤然拔高,极力否认。
诗确实非他所作,但绝不能认,否则他苦心经营的名声将毁于一旦,一切都完了。
而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随侍太监,这个蠢货,也不知道查一查,害惨他了。
“不错,大楚野蛮粗鄙,怎么可能作出如此佳作。”
一众文人士子跟着附和,无法接受。
大楚竟有如此文采,对大乾的打击是巨大的,大乾的优越感将荡然无存。
“呵,铁证如山,你们再怎么狡辩也是徒劳的。”
楚明玉讥讽一笑,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古旧纸张。